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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桂】猫鼠同眠(HE 一发完)

【七夕桂右24h】1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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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冲桂,银桂土桂有

猫鼠同眠

“梦猫鼠同眠。此梦为君不君、臣不臣、父不父、子不子之象,必有犯上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《梦林玄解》

 

风俗店里,真选组众人觥筹交错,起坐喧哗,推杯换盏间不乏几声狂放的笑声。女人们的脂粉香,男人们的汗臭,混着酒菜和香烟的味道,整个场景乌烟瘴气,堕落mi烂。

总悟很不喜欢,即使这个饭局是专为了他而设。

“副长大人,恭贺您高升,敬您。”衣着红色绣花和服戴着金钗的陪酒女端着一杯酒凑了上来,总悟看了一看,仰头让那女人喂自己喝下了酒,又执起了那只端着酒杯的手,闭上眼睛,借着酒劲,总悟吻了上去。显然女人没有预料到这个吻,她那只纤弱苍白的手被猛地这么一捏,酒杯掉在地上,却因为垫着地毯没有摔碎,只发出一声闷响。总悟像是酒劲过了突然清醒了过来,又似感受到了身边那目光。他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。

 

他人只道总悟还年轻,还不懂得享受女人的身体带来的乐趣。

可他是被那声杯子摔落的声音惊醒的。他回想起了那天,那个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和服,苍白的脸上带着血渍,仔细梳好的发型已经凌乱,金钗银钿斜斜地插着。他喘着气,脸上的妆容也因为出汗花掉了,口红一边向上挑,一边向下拉。他骑在墙头上,

总悟就说:“别动!再动我开枪了!”

枪响了,那人掉了下去,掉到了隔着一堵高墙的死胡同的另一侧。声音轻轻的,闷闷的,好像一只瓷杯子摔在地毯上。

 

总悟有点嫌弃地抹了一把嘴,他现在后悔搭理这个女人了。整了整衣服,就出去了。夜风很清凉,毕竟刚下过一场雪。空气中弥漫着雪水的味道,偶尔驶过的一辆汽车碾过泥泞的车辙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栗色头发的青年松了一口气,趴在栏杆上,任由有些刺骨的夜风钻进他新定做的制服。

 

身后的门又被拉动了,总悟不用回头,都知道是谁。

“还在想吗?”土方点上一支烟,破坏了萦绕在二人周围清新的空气,“要不咱们明天去找万事屋?”

“我已经没脸见旦那了。”总悟直起身子,用手背轻轻拍打土方的胳膊,“也给我一支。”

土方只觉得有些好笑,小鬼还学着抽烟。不过还是递给他一根。总悟点上烟,吸了一大口,咳嗽了半天,又吸了一大口,又咳嗽了半天,随后就把那根烟扔到了楼下泥泞的车辙里。看着火星从二楼落下去,再在雪水中刺啦一声熄灭。

“就为了浪费我一根烟?”
“当了副长不都是要学着抽烟吗?”

“这都是谁跟你说的歪理?”

总悟没再说话,副长这个称呼,是他期待已久甚至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。但不是以这种方式。

当那日近藤通知他升职的时候,他并非没有拒绝。“我不愿意。”,他说。

“为什么?”近藤有点不解,看了看总悟的眼神,好像明白了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解释道,“这也是他的意思。”

 

一个月前

 

银时打着哈欠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饭,发现今早来万事屋的不止新八,还有他的姐姐,志村妙。

还不等银时问,红着眼睛的阿妙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,

“姐姐!”新八也吃了一惊,赶忙和银时一起去扶,“有什么事情好好说。”

“坂田先生……”生疏的称呼让银时也好奇起来,知道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,“你一定要帮我,如果你不答应,我便不会起来。”

这话后来回忆起来,是有几分道德绑架的意味。阿妙并不是这样的人,她出此下策,当然是已经走投无路。银时连声答应下来,好不容易才把人劝到了沙发上。

 

阿妙看上去憔悴极了,也不像平时的温柔活泼。喝了一口热茶,她将事情娓娓道来。

就在三日之前,酒店接待了一批幕府官员。阿妙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来头,只知道他们位高权重。平日里接待的guan员不算少,一开始谁都没有留心。官衔最高的那个人是由熟客引荐,第一次来,从前阿妙没有见过,她陪的就是他。哪知道那官员临走前,给她扔下一块银锭子,两周以后,他会再来,并且指名阿妙。

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,甚至恭喜阿妙又多了一位熟客,或许还能成为她以后的靠山。可再后来,歌舞伎町出现了很多次歌舞伎和陪酒女被残杀的事件,从几个死者的同事们口中才得知,下手的就是那个脸生的官员。这似乎是他的乐趣,也是因为喜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,才在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,又回到了江户。他给的巨额赏银,成了那些可怜女子的卖命钱。

 

说到这里,阿妙的脸色惨白,手心冰冷冒着冷汗。银时连忙安慰说,会安排她出城避风头,再不济就去把那个官员料理了。

“没用的……”阿妙又喝了一口水,像是梗着脖子硬咽下去了,“就算不是我,也会是别人……我已经认命了……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新八此时再也坐不住了,“银桑……银桑会想办法的!你不能……”

“我已经放弃了,此次来委托你们,并非是为了我自己。”阿妙对着银时惨然一笑,眼中已经含泪,阿妙是个极坚强的人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表情,“是为了,真选组的近藤先生。”

 

风声很快就传到了近藤耳朵里,他硬是不管不顾要去阻止,可这何谈简单?若是近藤真的为阿妙出头,不仅不可能保下她,还会把自己都搭进去,并且,整个真选组都会跟着受连累。阿妙此次前来,是想让银时把近藤劝住,实在不行就在当天把他打晕,总之,绝对不能让他干傻事。

“他真傻。”阿妙哭着哭着,就笑了,“为了我这种女人,为了一个从未回应过哪怕一点他的爱意的女人……”、

 

“我不傻。”

话刚说到一半,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,近藤也到了万事屋。他的样子不比阿妙好多少。

“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,或者连尝试都不敢的人,怎么能称得上武士呢?”近藤坐在阿妙身边,“真选组你不用担心,我都安排好了,辞职申请我已经准备好了,届时,我所做的一切便全是我的个人行为,与真选组无关。”

 

隔间的门被缓缓拉开,一个男人走了出来,身着白色羽织,长发披肩而下。“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能不连累真选组?或者说,觉得这样一起死掉的结局很浪漫吧?”桂坐在银时身边,与他对视了一眼,“与其想着怎么死,不如漂亮地活到最后,对吧?”男人看着面面相觑的阿妙和近藤,“这个忙我会帮的,阿妙小姐,还有真选组,最终都能得以保全。”

近藤的表情写满了震惊,反应过来之后,他激动地都要跪下了,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。

“先别急着谢我,我是有条件的。”

“多少钱……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!”

“谈钱,多俗啊。”在银时还没开价的时候,桂就抢了话,被银时瞪了一眼赶忙找补,“啊啊啊,不过钱也是不能少的。我是说除此以外我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
“只要我能办到。”

桂神神秘秘伏在近藤耳边说了什么,后者神色有些疑惑,还是应允了。

 

送走了连声道谢但半信半疑的近藤和阿妙,新八也陪着姐姐一起回去稳定情绪了,银时把桂拉到一边。

“喂!不是叫你躲好吗?”

“近藤不是说他辞职了吗?我听到才出来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银时无奈,看着悠然自得和神乐一起吃早饭的桂,“你想到办法了?”

“想到了。”桂放下了碗,神情自若,又有点得意地看着银时,“我替阿妙去陪,然后趁机做掉他。”之后不出所料挨了一拳。

 

土方何尝不知道,这是唯一的办法,可是他还是免不了要为那个恐怖份子捏一把汗。在往常约见的巷子里堵了人,拎住衣领一把摁在墙上,桂连忙举手投降,又抚摸他爆出青筋的手碗,脸贴了贴他的手指。土方松了手,单手撑着墙壁把桂圈住。

“今天是什么……”

“正经点!”土方的神色严肃,毫无平时的温柔,“万事屋不懂瞎闹,你还不懂吗!你不是不知道幕府的手段……”

桂依旧温柔地看着他,摸了摸土方的黑发,被他摆头甩开了。“难不成,你在担心我吗?”

“谁担心你……”

“我不会被抓的,因为你们到时候会负责护卫工作。”桂一脸胸有成竹,“你不会让我出事吧?十四?”土方被冷不丁这么一叫,心软了不少,看着面前打扮成游女样子的桂,摸了摸他小巧的耳垂上亮晶晶的紫色耳坠。给桂带上手铐,一下就把他翻了过去。桂的手被手铐箍着,又被土方摁在墙上,tun部翘着,紫色的和服下面,略微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。

“这个地方是不允许lan客的,你不知道吗?”

“啊,警官大人,请放过我吧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这入戏也太快了……土方暗暗腹诽了一句,“你这样的,那位大人一定会很满意。”土方这个时候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皮带,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可要先验收一下。”

“大人请便。”桂话音刚落就被身后的副长大人“验收”了。

 

“怎么样?验货员?我还达标吗?”

“啧,勉勉强强,”土方抽起了事后烟,帮桂和自己都整理了一下,松开了他的手铐。桂活动了活动腕子,打算拍拍屁股走人,又被土方一把拉了回来。

“干……干什么,你不会真要抓我吧?!”桂从胸前的衣服里摸出一个硕大的球形炸弹。

“你想什么呢?还有这东西一直是藏在哪里的啊……”土方把桂拉进怀里,紧紧抱了一下,分开的时候,话语像风一样从桂耳际飘过。

“不会让你出事的,桂。”

之后抽着烟扬长而去,留给桂一个渣男,啊不,盖世英雄一般的背影。

 

“土方和旦那不懂事,你还不懂事吗!你不是不知道幕府的手段!”

在总悟这里遭到了一样的诘问,不过他就没有土方那么温柔了。被质问的时候,桂的头发正被狠狠地向后扯着,身上也被打得抽起了红线,总悟还不许他喊痛,“连这种程度都承受不了,你怎么去?我这是在帮你培训。”

“你们真选组真专业,又是培训又是验收的。”

“闭嘴!”

这下可好,嘴也被堵上了。桂只能默默承受总悟在他身上自由发泄,偶尔受不了才发出一两声闷哼,然后再被冲田加时。直到总悟精疲力尽,桂也叫不动了,才算完。桂知道总悟事后是讨厌身体接触的,所以很自然地开始穿衣服准备撤。而这次,也是被一把拉住了。

 

总悟的力气大极了,桂几乎是摔回了车里,还在皮座椅上弹了一下。

“说好的这次轮到你收拾……”

“别去。”几乎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,“你不会成功的,他只会要他选中的人。”

“这个我自有办法。”桂眼看着总悟脸色不对,意识到对付土方的方法对他是没用的,刚想坐近一些安抚,总悟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,桂一惊,本能地向车门贴过去,手在身后摸索着车把手,却怎么也拉不开车门。

“没用的,车钥匙在我手里。”总悟晃了晃手里的钥匙,一下就贴了过来,匕首直贴着桂的咽喉,“你不是经常说什么漂亮地活到最后之类的话吗?若是想漂漂亮亮的,不如我在这里把你杀掉,我当上副长,而你,也能得个全尸,少受不少罪,你看怎么样?”

“总……总君,你冷静一点!如果我不去的话,那近藤和真选组都会很危险的,阿妙小姐也……”

“谁要管那种女人啊!”总悟突然声嘶力竭起来,匕首摁在桂的咽喉上出了微微一道血痕,像是被血的腥味刺激到,他的情绪更加激动了,“为了那种不相干的女人!近藤先生和真选组都要陪葬了!就连你……桂……就连你也……”他的声音软了下去,手也软了下去,桂看准时机抓着他的手向后一掰匕首就脱手了,随后把眼睛已经湿润的少年拉进怀里轻声安抚。

“别说气话了,总君。”他抚摸他栗色的柔软的头发,少年轻轻环上他的身体,“那不是不相干的女人,那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人,是近藤先生心爱的女人,也是一个少年的姐姐……”

桂感觉胸前的衣物被一股暖流打湿了,他把脸埋在总悟的头发里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极尽温柔怜惜。

“……到时候见回组的人也会去护卫。”

“没关系,反正只有你追的上我。”

“留着你这条命,你只能被我杀死。”

“只能被你杀死或者打败的人也太多了吧。”

“闭嘴。”车门应声弹开,桂被猝不及防扔下了车,他爬起来,揉着被磕到的手肘,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一骑绝尘,扬长而去。

 

 

总悟回忆着他们最后一次私会,更觉得没脸去见银时。他曾经答应,把桂好端端给他带回去。可现在呢,桂失踪一个礼拜了,自己还因此升了副长,银时再没打电话来,八成已经在怨恨他们了。桂舍命帮他们,最后成了真选组的垫脚石,为他人做了官衣。

“就当是委托吧,”土方有点心疼地向下瞅了两眼被抽了两口就丢掉的香烟,“委托他帮我们找找桂,不是也挺好的?”

可是桂不见了,银时肯定会第一个去找,连他都没消息,八成……

这些话总悟没说,他知道土方也一直记挂着,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浇他冷水,遂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第二日的万事屋之行。

第二天恰逢休假,总悟终于得了机会剥下那层量身定做的“狗皮”,穿上常服和土方驱车去万事屋。路上,又看到了那个死胡同,桂消失的地方。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总悟尝试不去回想,可那多事的万事屋老板,还是缠着问东问西。

总悟的眉梢挑了挑,没有一如既往地尖刻讽刺。

“不如你去帮我找到桂,让他亲自跟你说?”

“不如你跟我说,我就去找假发?”

总悟无奈,只好讲起了那次任务的始末。

 

 

一周前

 

今天是江户的初雪,却下得不小,在这种天气去喝点花酒,找几个温暖柔软的女人,就是至高的享受,而今天,也是那位大人约定的日子,阿妙早就打扮好等着,店里已经清场,阴影也如约而至。

 

而阿妙还没有陪一会儿,那官员就抬手示意厅里的奏乐都停下,所有的部下都不再说话时。才听到二楼一个房间里隐约传来婉转的歌声。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,虽然是清唱,又实在勾魂夺魄。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欣喜,那是捕食者听到猎物动静的眼神。

“楼上是什么人?怎么没有清场?”

登势婆婆满面堆笑走出来,“这位客官大人,实在对不住,楼上是一个熟客,说成什么一定要今天来,他是有名的地头蛇,我们也没办法,他还答应不会发出声音呢。我现在就去把他赶走……”

“无妨。”男人笑了,“里面是谁在作陪?”

 

银色天然卷狼狈地跑掉了,桂从二楼缓缓走下来,内衬是浅樱色褂,领子露出缀着桂花的褶裙,醋栗色的和服上面锈了各色牡丹,皆是用金线缕的,让灯光一照,与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上的金银钗钿一并衬着人熠熠生辉,极致的雍容华贵。别说是那些官员,就是土方和总悟都看得有点出神。

“这位小姐,坐到我身边来吧。”桂颔首,踱着碎步乖顺地走了过来,却不坐在沙发上,而是坐在地上,头搁在官员的膝盖上,像一只撒娇的宠物猫,任由主人抚摸自己引以为傲的油光水滑的皮毛。阿妙这个时候已经悄悄退了出去。那位大人现在哪顾得上她,他已经有了更好的猎物。

 

官员摸了摸桂搭在他腿上的手,对触感似乎满意极了,又有意无意去撩拨了他的胸部,似乎是嫌那些衣服有点碍事,微微皱了皱眉,随后喜笑颜开。递给桂一杯酒。

桂想都没想就仰头喝了下去。此时那男人的笑已经是按捺不住的狂喜。没有五分钟桂就脱了力,几个人在他身上摸了一通,确认他没有武器。男人就把桂打横抱起来向楼上走,还颠了颠他的重量,发饰随着主人的摇晃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总悟意识到桂的状态不太对,他一冲动想要拔刀,却被土方死死摁住了。部下们识相地守在楼下,一声不吭地喝酒吃菜。土方总悟索性也退了出去,跟着见回组的人守在外面。

 

两个人心里忐忑,但当银时报了阿妙的平安,还是松了一口气。刚收了手机,后侧就传来一声巨响,屋里乱做一团,桂从房顶上爬了出来。吐掉了嘴里吸满了迷药的海绵。手里持着从那伙人手里夺过来的刀。醋栗红的和服此时已经染上血色。指甲上也滴着血,看样子似乎是用指甲盖里的毒药完成了暗杀。

“你们听清楚!”屋顶上的人发话了,“今日之事是桂小太郎所为!与旁人无干!”他的头发上毛茸茸落了雪,白色的屋顶上,化着浓妆一席红衣的桂犹显妖异,仿佛那些冤死魂魄的化身前来索命。

 

那化身开始奔跑,长衣曳在身后,成为银色的雪地上一抹扎眼的红。他从一个房顶跳上另一个,从热闹的大街蹿到无人的暗巷,从繁华的歌舞伎町闪进七拐八拐的贫民区。见回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,其中一个队士拉住了桂的袖子,顺带一下铐上他的手腕。总悟心里一惊,桂却优雅地一转,那“手臂”连带厚重的衣物全数盖在了那个倒霉的队士身上。总悟这才反应过来,桂的手因为常年练刀长有老茧,所以才搞了一条假手去给那官员摸。

真是周密,不愧是他。

 

“那后来呢?”银时瓜子都磕了一小堆了,简直像是在听说书。

“后来……”总悟的神情越发落寞起来。

 

最后追至了那条巷子,桂深蓝色的和服露了出来,胸膛微微袒露,脸上染着血,鞋子在路上跑丢了,现在赤脚踩在雪上。他喘着粗气,笑着看总悟,头发都快散掉了,假发片已经掉了,还挂在头上,随着风荡着。他出汗了,随意地抹了一把脸,现在妆真的花了。乌云微堕,妆容半残的长发男人蓄力,一下就攀上了高墙。总悟听到了身后追兵的声音,掏出随身的手枪。

“束手就擒吧!桂!再动我就开枪了!”

 

桂刚刚有所动作,一个子弹几乎擦着总悟的脸颊飞了过去,一下就射中了桂的左胸,他轻轻地啊了一声,整个人倒了下去,身体摔到了高墙的另一边。总悟猛地回头,怒视着那个开枪的见回组队士。

“啊,冲田队长,干嘛这么生气,莫不是怨我抢了你的猎物?放心……我会跟上面报告,是你打的他……”

总悟一言不发,绕了一大圈到死胡同的另一侧,高墙后面空无一人,雪下得太大了,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。周边区域立刻展开了搜寻,自然是一无所获。桂就这么消失了,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再出现。而总悟,也因为“击毙”了危险分子,被升为了副长。可以说,桂消失了多久,总悟就心神不宁了多久,不是说他真的喜欢上了他。这心情很难描述,明明他的目的似乎都达到了,可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愧疚?担心?他也不清楚,只是这么日复一日地惆怅着,直到实在忍不住,来找银时。

 

“原来如此。”银时吸干了牛奶,心满意足往后一靠。

“故事听完了,轮到你兑现承诺,桂呢?”

“你们找他干嘛?抓他?”

见总悟和土方都穿着便服,闻言一言不发,银时明白了七八分。这个傻瓜,总是害得多少更傻的傻瓜为他牵肠挂肚。

“喂!假发!你看谁来了!”

 

一颗脑袋探了出来。

“哦!总君,啊,现在是冲田副长。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土方先生现在是什么?鬼长?”

“不是鬼长是鬼之副长!现在真选组有两个副长!”

总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好啊,自己白担心了这么久,原来他一直就藏在万事屋。亏他还觉得没把桂带回来愧对银时,原来他们两个早就暗通曲款,狼狈为奸。

“现在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!”桂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,“要是被别人看到,就知道我们是串通好的,你就当不成副长了!”

这次挨的是三个拳头。

 

冲田最终还是被撤职了,不过他不在乎,反倒觉得一身轻松。至此,此次事件的全部参与者聚在了一起,为冲田的“撤职”在万事屋庆祝。近藤和阿妙执意要请客,其他人便恭敬不如从命。酒后,大家说起桂的奇迹生还,原来根本没什么奇迹,那颗子弹只是打在了他的假xiong上而已。

“要说你准备得还真周全啊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桂端起一杯酒打算喝,被银时一巴掌打掉,“你还在吃感冒药!你不要命了!”

说实在话,当桂湿漉漉凉冰冰地光着脚打着喷嚏出现在万事屋门口时,银时只觉得他活该而已。他还形容桂的妆容是“人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”。

但新八忙前忙后又是端药递水又是熬姜汤,银时只好勉为其难帮忙。

“小银就别嘴硬了,当时看到弹孔血迹明明担心得要死吧,还有感冒药也是你冒雪跑出去买的阿鲁。”

“吃还堵不住你的嘴!”

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。

 

酒差不多喝到位了,菜也吃了大半。桂因为吃了感冒药有点困,银时拍拍自己的肩膀,桂就很自然地靠了上去闭目养神。土方则是看着屋外的鹅毛大雪,突然想起来了不久之后还要护送将军去滑雪的事情,阿妙已经接受了近藤的邀请,于是询问万事屋一伙要不要一起去,就算真选组请客。不过行动姑且算是秘密,他们还是要装作偶遇,还有就是桂,绝对不许捣乱。几个人一拍即合,不过此时欢天喜地的旅行团还不知道,那天会有多大的热闹。

 

 

近藤也曾经问过桂,为什么他提的要求是让总悟当上副长。桂只说,是为了拉拢,让他别追自己追得那么紧。近藤当然不信,于是转头又去问了总悟,终于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八卦。

那是三个月前,他们一次私会之后。桂气喘吁吁躺着,刚想往总悟身上靠就被一把推开。

“你还是不喜欢肢体接触?”

“知道你还问。”

桂感觉到总悟的烦躁,问他怎么回事,总悟当然不能当真把组里的事情在床上透露给攘夷浪士,只推说是因为当不上副长受气。没想到桂一脸认真地看着他。

“你真的那么想当副长吗?”

“你说呢?”

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桂飞快地亲了一下总悟的下巴。总悟向来不喜欢这种表达喜欢和暧昧的亲亲抱抱,这一下子着实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消除这种讨厌的感觉最快的方法是,

“要不要再来一轮。”

“再来……年轻真是好啊!”

 

 

同样的问题,银时也问过桂,得到的答案却与总悟的大为不同。起因实际要追溯到半年前,那是一个阴沉的夏季,江户出现了一柄妖刀红樱。银时问过桂他是怎么逃掉的,可他之前总不愿意说。直至现在才吐露实情。他那日倒在桥上动弹不得,被巡逻的总悟看到。桂当时真以为总悟会直接补上一刀,没想到再次醒来,他已经在一间小屋了,应该是总悟临时租下的私宅。

“我说了,你只能死在我手里。”少年如是说。

 

土方当时只觉得,总悟是不是养什么小猫小狗了,经常拿一些药和吃的往外跑,最后也没多过问,因为总悟这种行为没持续多少天就停止了,整个人还很失落的样子。

“小猫跑掉了?”

总悟正戴着眼罩准备摸鱼,显然愣了一下,“啊,小黑猫,跑掉了。”

他劝他好好养伤,他总是不说话,直到有一天总悟又带着饭去,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,那本被砍破的书也带走了。他有必须去见的人,比自己重要得多的人。

 

桂此番,帮了近藤阿妙新八的大忙,除掉了一个幕府官员,还作了顺水人情与总悟两清了,想必之后,真选组也能对桂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除此之外,他还混到了一次免费滑雪。

银时算是彻底服了,他这颗脑袋里面,到底有没有不算计的时刻?有没有纯粹出于感情做的事情?还是说他自己不愿意承认?

“那阿银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中啊?”

“不是。”电视里放着电影,桂给银时喂了一口爆米花,又把自己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,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窝在毯子里看电影。银时心里刚有点欣慰,觉得果然自己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,桂永远会对他真心相待。桂紧接着就来了一句,“算计你对我没什么好处,没必要费那个劲。”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,但银时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,连给桂一拳的兴致都没有了。

“跟你在一起,不用考虑那么多,只要跟着心走就可以了。”

桂仿佛没有注意到银时的状态,自顾自地说着,又往银时身边蹭了蹭。银时揉了揉他的发顶,微微搂紧桂因为感冒还发着冷的身体。

 

 

之后,桂和总悟又在那黑色轿车上有过一次。奇怪的是,这次总悟一反常态,比之前温柔了不少。完事以后,在桂背对着他玩手机的时候,更反常地学着银时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示意桂靠上来。桂迟疑着,僵硬地靠在总悟的怀里。总悟飞快地亲了一下桂的额头,这下桂也浑身不自在,不由地打了个冷战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总君,你该不会又想当副长了吧?”

“……”总悟嘴角抽搐了几下,桂还是浑身僵硬,活像个新婚的chu女,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最好,

“喂,桂,要不要再来一轮?”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he 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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